9800万美元50架,引进AS 365“海豚”直升机,并获得出口权
早在上世纪70年代,三军主力直升机还是直-5,这款仿自苏联40年代技术的直升机早就不堪使用。在它基础上放大直-6也由于技术储备太低,在试飞过程多次出现重大事故,甚至造成人员伤亡不得不下马。后续更强大的直-7,也在各种不足中艰难前行,最终被引进的法制“超黄蜂”也就是后来的直-8挤下马。
至少在法制直升机大量装备之前,三军只能依靠老掉牙的直-5充当主力,可想而知这种活塞式一代机性能有多差,当年的科研能力和工业基础有多弱。比如由手工打造拉长的前机身,加上直-5后机身拼接,这就成了新一代直-6直升机。随后挺有希望成功的直-7,在设计指标上可以携带一个加强排,但是由于配套发动机不给力,再加上研制时间拖了太久。最后在生产出两架原型机之后,由已经引进并得到应用的法制“超黄蜂”取代,原因很简单航空工业无力同时研制两款先进直升机。
这种压力是实实在在的,为了解决下代替换机型不论是引进,还是开始仿制都显得很急迫。刚好此时中西方关系变好,从欧美引进先进直升机有了可能性,于是当时应急购买了4架贝尔212直升机,耗资900多万美元现在看起来不多当时可吃不消。
在经过航空部门详细测算后,如果只引进口直升机还不如引进技术更加划算,而且还能对国内弱小的直升机制造水平起到提升作用。经过论证,国内急需的直升机定位4-5吨级,载重量定位1.2-1.5吨可以搭载12人,并能在40度高温以及4000米高原环境下使用。
有了详细的要求就开始进入实操,1978年,中国航空工业代表团访问法国参观直升机,当时法国并不愿意转让“海豚”直升机的生产技术。法国不行再找美国,1979年三机部组织考察组赴美国考察贝尔212/412型直升机,再赴加拿大考察PT6涡轮发动机。随后初步确定以贝尔212/412型直升机作为引进机型,同时也希望进口和组装该机,并作为未来二十年内我国主力轻型直升机。有了意向双方就此展开谈判,对于美国产品来说要价不低,而且还有很多引进方面的苛刻要求,在观望中的法国立刻下手以更优惠条件出售“海豚”。
其实这个商务谈判很有意思,1979年中国在计划引进贝尔212后,法国人立刻改变原来强硬的态度,表示愿意转让技术而且在态度方面变得很积极。1980年5月27日,三机部上报了《关于引进法国海豚365N型直升机制造技术的请示》,说明考察组于4月到法国对“海豚”直升机进行了解和谈判。最后根据考察结果评估,“海豚”和贝尔212/412型直升机属于同个级别,但是“海豚”直升机技术上更加先进,而且商务谈判下来各种条件都比美国要优越。基于这种现状,建议取消引进贝尔212/412的计划,转而从法国手上引进SA365N“海豚”直升机。
在基本框定后要求后,法方先后五次派代表团来华进行洽谈,当时中方非常善于应用谈判技巧。打美国牌来压制法国毕竟机型任选,在整个谈判过程法国经过了八次降价,磨到最后气的法国人直接想拍桌子不干。但是胸有成竹的中方代表手握美国牌,在拉锯战中法国退步最终和中方达成共识,通过引进“海豚”直升机生产制造技术,从组装开始到实现全部国产化,预计到1986年生产200架耗资9800万美元。
1980年7月2日,中法终于签署SA356N/N1”海豚“直升机,以及阿赫耶1C发动机生产许可权转让合同。合同具体包括为掌握技术所需的50架飞机,发动机整机,以及配套零部件和原材料生产合同,同年10月经批准正式生效。按照当时合同约定,1983年以前中方分阶段完成由装配、部分制造,到全部制造共计50架直升机及配套发动机的生产,然后再开始使用国产材料制造计划生产200架。
中国航空工业在引进先进武器装备上有一定的原则性,比如少量购买以引进技术或仿制为主,既考虑自用也希望未来能更上一层楼出口。于是在引进技术之外,对于实现自主生产之后的出口权和出口区域也得谈,毕竟花了钱再博一把如果能出口到国际还将赚点钱回来。
有了目标之后,中方坚持在引进生产技术后必须拥有出口权,其实对于美国或法国来说都很难接受。自己培养个竞争对手未来情势不明朗,不过中方坚持将“获得出口权”作为合同能否签字的关键条款,而且还是寸步不让。没办法最后法国人成交心切选择退步,毕竟中国还有更加庞大的市场需求想想都开心,中法达成出口权协议,允许中方具有向亚、非地区(除法语国家外)出口的权利。
1982年,哈飞完成首架SA365N“海豚”直升机装配工作,并在6年后开始实施国产化,截止1990年底完成50架直升机组装任务。总计包括了28架直-9基本型、22架直-9A(以SA365N1为原准机仿制型号),并于1992年将基本实现国产化的直-9A-100送上蓝天,当时国产化率已经可以达到72%(命名直-9B)。
从时间看当年的仿制工作可没那么顺畅,在有技术指导以及现成飞机参考下,也是先后花了10多年时间才算国产化,而且也只是实现了72%。当然后续随着航空工业水平在提高,直-9也越玩越溜成为另一款空中五对轮,经过后续几十年的发展有很多种不同改型。
包括运输型、搜救型、反潜型、武装攻击型等等应有尽有,而且除自用外还曾大量出口世界各国,据说还出口到说法语的马里(打个擦边球)。同时直-9也撑起我国直升机领域半壁江山,直-5成为过去式,在武直-10、直-20出现之前是三军绝对的主力。